剧情：《天生是优我》是由浙江卫视和从容制作联合制作的大型女团音乐养成真人秀，节目共12期。节目由罗志样担任总教头，带领一众素人少女进行训练，致力于打造大陆优秀的国际化唱跳女团。节目于2017年4月份登陆浙...

SNH48的诞生和火爆，一定程度上印证了养成系偶像“军团”在中国立足的可能性。一时间，类似的组合和养成类选秀节目层出不穷，剧场化、养成系成了国内偶像团体的标配。2016年凭借浙江卫视《蜜蜂少女队》的火爆一举获得第三届“亚洲彩虹奖”最佳综艺秀的制作方——从容制作，在今年4月再次重磅推出了由京东冠名的养成类真人秀《天生是优我》，收视率和关注度都不容小觑。如果说我们曾经惊讶于SNH48的迅速走红，那么现在我们则是目睹了蜜蜂少女队和优我女生的出道全过程。这种养成系、组合化的节目策划对近两年的中国电视选秀节目来讲，还是一记有力的强心剂。然而，药效如何，能持续多久，这些问题还是值得深入思考的。

何谓“养成系”？

养成系曾是以培育者的角度来进行的一种电子游戏类型，主要玩法为观察被培育者随着不同的培养方式而产生的变化。玩家在游戏中培育特定的对象（人或动物），使其获得成功，并在其中获得成就感。而近年来，“养成系”一词被广泛用于针对性选拔、培养艺人的真人秀中，代表节目有韩国选秀节目《produce 101》，中国的《星动亚洲》（2015-2016）、《蜜蜂少女队》（2016）、《天生是优我》（2017）。

用户观众可以作为选手历经磨炼得以出道的全程见证者，就是养成系选秀节目的最大特色。以韩国选秀节目《produce 101》为例，其突出特色为“国民制作人”制度，即101位练习生的名次和最终的11个出道名额都是观众投票决定的结果，负责指导训练的各位老师只评价练习生的表现，全程不参与投票。也就是说，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国民组合”。该节目第一季历时四个多月，最终推出了活动时长一年的限定组合IOI，无论是国民认知度还是认可度都相当高，在各个年龄层中都受到了广泛关注。

从“单打独斗”到“团体作战”

传统的国内综艺节目通常是参与者的单打独斗，节目主要看点也主要围绕着选手们的竞争和较量展开，而黑料和恶意中伤在热议中往往占据主要部分，这些虽然能为节目带来流量和热度，却也使制作方备受质疑。以当年的超级女声为例，只有到节目后期、人气排名逐渐分出高下的时候才会有经纪公司出面与候选人签约，而且观众关于冠军人选的争议往往超过了对节目本身的关注，最终导致节目差评不断，收视一季不如一季，口碑收益双扑街。

相比之下，组合型歌手一直是日韩娱乐市场钟情的编排方式。组合就像是什锦，涵盖了受到大众青睐的各种类型的成员，便于统一管理、降低失败风险的同时也保证了整体效益的最大化。比如《天生是优我》，干脆抛弃了队内竞争的模式，直接让选手们以拟出道的组合形式与各国优秀歌舞团体进行较量，不但避免了传统的优劣评判，还更加考验选手的团队意识，从而吸引了观众的关注。

然而，可以说在SNH48和TFBOYS出现之前，“组合”这一概念并不被中国娱乐市场所认可，主要原因有以下两方面：

一是许多韩国组合分崩离析造成的巨大损失给中国公司敲响了警钟。20世纪90年代末，以HOT神话为代表的韩流组合纷纷进入中国市场，虽然吸引了很多关注，但很快也因为与经纪公司的利益纷争而分道扬镳，逐渐人气低迷、损失惨重。韩国组合多以5-7人组的形式出现，且非常强调团队力，“缺一不可”“独一无二”这种概念会使粉丝对“退队”“解散”等字眼变得非常敏感，对用户黏性的持久度造成了不小的挑战；同时，这种转瞬即逝的成功所要付出的巨大代价让国内的制作公司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可以说，中国的歌手更加看重个人利益和自由，且组合成员多为认知尚不成熟的未成年人，其思想很容易受到其他人的影响，尤其是在组合发展体系不健全、未得到普遍认可的情况下，中国的制作公司投入的成本远高于韩国。

二是组合成员在中国的尴尬地位。中国的幅员辽阔决定了中国的媒体和音乐市场是具有强地域性的，而每个电视台、每个视频类APP又都是独立运作的个体，其节目同质化情况严重，优质资源屈指可数，限制了团体组合的宣传渠道和力度。在韩国，制作公司会在组合出道前整体培养他们的话术能力，包括主持、演技、艺能等等，其实这些都决定了成员们能否拓宽发展渠道、提升自身能力和团体知名度。但是在中国，制作公司对于组合成员的能力和定位并不明确，普遍缺少“小灶课”。其实湖南卫视已经在做这样的尝试了，比如让UNIQ组合成员王一博在《天天向上》中作为固定主持人之一，其实就是一种准确定位成员形象的方式；而韩国的综艺节目里，有时会让参与节目的偶像组合成员来念旁白和解说，甚至给他们袖珍摄像机让其拍摄一些内容作为节目播出的部分，其实也是一个道理。有时比起专业度，我们希望看到的是组合成员的活跃度，而成长是需要一步一步来的，好成绩总是有目共睹的。

而随着SNH48被成功推向中国市场，以及TFBoys在中国的大热，国内市场感受到了养成系组合的可能性。抛开韩国组合成员特性鲜明、可复制性弱所带来的风险，日本的偶像组合虽然成员变动频繁，但没有激烈的冲突和对抗：成员退出组合被称为“毕业”，这种情况下，组合更像是学校，培养着一届又一届的学生；公司和成员保持着良好和谐的合作关系，团队意识极其强烈，集体荣誉感尤为鲜明。市场和用户对于组合中的具体成员是否固定反而不是特别在意，组合品牌化特征反而成为了独家卖点，极大提升了关注度。

以从容制作为例，据悉，作为国内第一档女团明星养成真人秀节目，《蜜蜂少女队》开创了一条属于自己的、以素人少女为中心的全新偶像养成产业链。除了邀请吴奇隆和谢霆锋这两位娱乐天王全程指导，节目还组织了音乐、舞台、造型、经纪等多位不同领域的幕后精英组成“大咖推蜜团”，再加上现代化的蜂巢训练基地和高收视的浙江卫视播出平台，最终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娱乐产业链。而《天生是优我》则干脆省去了中间的选拔淘汰环节，以节目的形式模拟组合练习、出道表演的过程，且无论节目中的个人最终成功或失败，最终这些候选人都已经得到充分的媒体关注度，陆续会以个人或组合的形式出道，尽最大程度地减少各方冲突带来的负面影响和间接的经济损失。

海外模式本土化难免“新壶装老酒”，可否持续发展前景渺茫

可以说国内选秀节目的重新火爆，源于成功借鉴了韩国的练习生制度和日本的养成系组合模式，将两种海外模式成功糅合在了一起。在目前普遍 “海外模式本土化”的中国真人秀综艺市场中，《蜜蜂少女队》《天生是优我》还算是比较成功的范例。然而，这种套路的效果还能持续多久，笔者个人认为不容乐观。

首先，我们还是没能摆脱模仿的路数。国内目前的包括选秀节目在内的大多数真人秀都是在引进海外版权或操作模式的基础上制作播出的，而在喜欢跟潮流跟热点的中国综艺市场，这种成功的试水只会导致更多“复制品”的大量出现，很快就会造成观众视觉疲劳。而且，这些舶来品对于国内的观众来说到底只是一道勉强入口的开胃小菜，还是可以大快朵颐、口口相传的招牌主菜，还缺乏更深入详细的市场用户调研。

其次，就算抛开模仿一说，我们的本土化改造也不尽人意。比如，《天生是优我》中引起众多观众热议的是导师的选择，有人认为歌手孟佳和演员孙坚作为导师并不具备充分的资历和水平就对练习生妄加评判，甚至质疑孟佳的唱跳能力还比不上练习生。这便是前文提到的，养成系节目中导师的角色问题。

反观《produce 101》中，唯一的主持人张根硕是作为童星出道、有着丰富演艺经历的艺人，只负责引导节目流程、传达晋级信息；而其他负责具体歌唱、舞蹈、说唱的导师全部为女性，都曾经有过长达10年以上的，作为女子组合出道、或是为女子组合制作过歌舞的经历，且她们只负责评判练习生的表现情况，并不参与名次投票。这种规则设定在保证了导师公信力的同时，也充分降低了争议的可能性。要把“养成系”的标签贴得牢固，就要充分考虑节目的侧重点，不要只想着用明星导师吸引眼球，而忘记了练习生们才是需要被养成、被关注的主体。

所以，走“养成系”“组合化”路线的国内选秀节目到底能否在本土真人秀节目中杀出重围、站稳脚跟，还是要看制作方到底是否准确把握了观众的喜好找准节目定位，是否真正做到了中外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