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 (Sonja Richter) 是一位知名摄影师,稳定的婚姻生活为她的职业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一个名叫马尔辛·多罗辛斯基(Marcin Dorocinski)的男人出现在K的梦中。他的帅气和浪漫,让K无法控制自己,陷入了情欲的漩涡。在水与奶以非常和谐的关系或非常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的激情碰撞中,K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最后,K在梦中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她处于绝望的边缘,选择了自杀。当她从高楼跳下时,是马奇科在睡梦中醒来。原来K也是Marchiko的一个梦。这个可怕的梦境一直萦绕在马奇科身边,让他陷入和K一样的困境。与此同时,K的容貌发生了变化,而现在他只是变了容貌和形式,内容却没有改变。新生活梦境总是现实的折射,如《盗梦空间》这样离奇的“植入”,则与现实无关。由丹麦导演波尔佛列根据卡夫卡著名小说《城堡》改编执导的《女人梦男人》(2010),则把个梦境付诸实施。激情开始,痛恨结束,只落个唏嘘不已。这部带有浓郁的魔幻色彩的电影,不但让性别转换,还让卡夫卡的文学意趣悄然滑落在现实纷乱的空灵中。K是哥本哈根知名女摄影师,有一个疼爱和理解她的老公,育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在职场呼风唤雨,加之名模、美景相随,可谓事业和家庭都如鱼得水。但她常年奔波在外,不免身心俱疲,悄悄而入的欲望之梦又折腾得她寝食难安:深宵的梦境中,一位俊男总是如期而入,一番云雨后,俊男又总是离奇地跃下阳台离她而去。这诡异的梦,紧紧跟随着K,哪怕在巴黎这样的繁华之地。偏在酒店餐厅,真的遇到了一位与梦境无异的真命天子。他来自波兰某大学,在巴黎作访问学者,妻子同行。首次的跟踪让这位名叫马契的俊男颇感惊奇,一来二去后,渐生情愫。一个早已迫不及待,一个兴奋莫名:竟然有人在梦中欲望过自己,何不“趁火打劫”和顺水推舟。两人也不管大街不大街,就立马转入小巷完成梦境中的某个桥段。一旦尝到了真实的情欲,就会欲罢不能。但现实总是进行式,不同于封闭的梦境。他的爽约、妻子和不明,都让她好生心痛。面对现实,他俩不得不暂时作别。一个回到了华沙,一个回到了哥本哈根。都有幸福的家庭,都有一个可爱的小宝宝。但K被梦缠绵悱恻得太久,何况夜夜如是。按捺不住,她只有铤而走险,借故欲离开,老公以为她烦心,执意携小宝贝一同前往华沙。到了华沙后,她千方百计找到了马契,他只得为她在家对面开了房,原是他的秘密备用房。二人的欲火愈烧愈旺,以至不可收拾,K的老公感觉到了她的出轨并在质问中得到了她的如实告知,他无奈的只得带着小宝贝离开。而K必须留下,她还想让梦境更加具体更加悠长,一旦井喷,就难停下,除非她自己关掉阀门。但情欲本身就是无解的事,由淡转浓或由浓渐淡,都非梦境说没就没。而若隐若现的马契,让K心生疑惑,即或她在学校找到他,且二人还在一角再次发生不可思议的关系。原来他的内心只想远离她。只是他越是回避,就越让她忍无可忍。每天面对着他家的窗户,看到他可人的妻子,寂寞无主的她,一下乱了方寸,竟然藏着刀子来敲马契的家门。他的妻子接待了她。K的支支吾吾,让马契的妻子好生奇怪,看到他俩的小宝贝,她心软了,只得落荒而逃。这次的疯狂,让事情闹大了,已违背了情欲的本质。马契回到家遭到了妻子的呵斥,看到妻子气愤地离开,他立马过来,厉声警告她再去骚扰他的妻子,就会让她死,并要她交出钥匙立即滚蛋。且要把钥匙交予一位青春亮丽的女子,之前见过一次,她称是他的学生。被赶出来的K,只能眼巴巴地看到门里面的他俩在践行她的梦境。显然,她的怒不可遏已到了极点。当那个女学生离开,她遂进去,马契还没穿好衣服,面对着她,他竟然轻描淡写地说这就是我,现在你知道了吧,我的本质就是这样,因为我喜欢,我有这个魅力。她只能吐出一句你真是令人作呕。他摊开双手,让她快点离开,免得恶心。他还说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但她还是想挽回,说我不能没有你,你不也是说过在梦里梦见过我吗。是的,但那说明不了什么。是的,梦只是梦,说明不了什么。梦与现实千差万别。梦永远不能在现实中实现,要不就不叫梦了。梦欲、邂逅、激情、隔膜、空渺、乞求、疯狂、失望到绝望,这就是真实的情欲故事,这不是梦。而K痛别后,似乎重拾了生活的信心,女模依然骚首弄姿,K依然拿着相机噼哩噼啦拍个不停,原来欲梦醒来才是清爽。毕竟卡夫卡的文学中的灵与肉,不是真的甲壳虫附体,只是奇特的想象,而我们通过这部90分钟的电影,则完成了一次久远的白日梦。但欲望的城堡则与人类相生相伴,从某种角度说,人类永远走不出欲望的城堡。它不论性别,不论角色,更不论昼夜,只有迷茫和不定的怅然若失,最终只有被抽空、崩溃或毁灭。而人生的末路本不该如此,因为人生有着比这更广大也更浩瀚的使命和依归,这就好比微观与宏观的人生关系,亦如同梦境与现实的映照。只是谁又说得清呢。 2013、6、11(选自海天出版社出版的影评集《看不见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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