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卢奇安·平蒂列
维克托·雷本久克,勒兹万·瓦西莱斯库,科卡·布卢斯,MihaelaCaracas,SerbanPavlu
剧情片
法国
2003
2001年,一个曾经的行刑逼供者Frant Tandara在郊外的家里迎来一位历史系教授和一名女记者,这个下午,和齐奥塞斯库政权倒台后的任何一个下午一样,凝重而悠长,在宛如审判者的那位高傲而全知的教授以及担任记录员角色的记者录音笔前,衰老的Frant成为了那个被审判的人。但一切还是在时间中静静地流逝着,微风偶尔吹起野草,却卷不走那压抑到激不起一丝涟漪的气氛。1968年,两个行为粗鄙的少年被地方官员控制住,并要求他们在导演镜头前完成一部对青少年示范酒精危害的“教育片”。少年无节制地挥霍着荷尔蒙,一次次replay地表演着粗鄙野蛮的行为,最终“合格”地被定位为不再能重来的镜头——少年的死亡。这也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人们躲在水库里和树荫下,但酷热却锁不住少年张扬的生命,并最终将其青春的最后一滴热血蒸发干。罗马尼亚导演吕西安.平特莱无疑是一位善于调剂节奏的高明指挥,这在2003年的电影《尼基与弗洛》中表现更甚。沉闷的尼基就是那部平静而压抑的《行刑者的下午》;而热烈的弗洛则是那部关于张扬而失控少年的《重建》。平特莱将两部节奏迥异却指向相同(桎梏人的社会体制)的作品,转变成两个不同的老人,古板的中校尼基和时髦的摄影师弗洛,但指向却脱离开了政治体制批判,而更归于人本——孤独寂寞以及带来伤害的嫉妒。电影主角无疑是摄像机紧跟的中校尼基,从开场他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穿戴上军装开始,摄影机就如同他随身军大衣上的那颗纽扣,死死地盯着他,旁观他的日常、记录他与子女、妻子、亲家弗洛的日常关系、呈现他独自一人时的孤寂。他行动迟缓、不善言辞,每日推车小车往返于住宅和菜市场,面无表情地看着售货员、鸡蛋、火腿和零钱,他或许规矩了一辈子,罗马尼亚的变革、发展、入盟努力都影响不了他。惟一让他流露表情的,是和小儿子及儿媳商量他们是否该去美国时,他的确只是商量,不是能表露强烈态度的争论,因洗衣机漏电事故而牺牲了大儿子的尼基不愿小儿子再远离自己。小儿子婚礼,尼基发言:“做父母的应该在儿女喜悦和忧伤时都在他们身边。”亲友们回应到:“让他们去吧,那对他们更好。”回看这段婚礼录像时,尼基眼中泛着泪花。而他的亲家、住在街对面的弗洛则是个麻利热心又颇有控制欲的老顽童,他高效地安排完尼基大儿子的葬礼,又剪辑好女儿嫁入尼基家的婚礼盛况录像,而那控制葬礼和婚礼的摄影师也都是弗洛。雷厉风行的他,也懂父母常情,告诉渴望赴美的年轻人,“尼基的慈父之情应该理解,希望你们慎重考虑。”他太过于自信,对子女、对尼基都一样指手画脚,家庭会议、搬家,拿主意、做行动的都是他。他位于餐桌镜头不起眼的中景景深处,却牢牢控制着焦点处神父的话语和观点;他在婚礼上引导并纵容自己那小精灵女儿和他健硕的女婿当场来真格的;他得意地哼着小调钻进浴缸洗澡,却马失前蹄地撞个头破血流。作为亲家,穿戴整齐而又显得很傻的尼基,驻足窗台前,看到弗洛穿着短裤和拖鞋洗刷着爱车——就是这辆车,弗洛总告诉尼基你该坐哪;作为亲家,他们颇不平等地争论着1944年8月23日的罗马尼亚解放问题,不善言辞的中校尼基刚组织好自己的历史立场,就被弗洛无情地打断,并将一大堆历史书抛给他,“亲爱的,你先看看书;作为亲家,尼基被邀约去一个假面晚会,弗洛妻子给他套上两只耳朵,说“你成了尼基老鼠”,尼基面露像是被侮辱一般的苦恼,而一旁他的老妻子却得意地扮演着小妖精。终于,在电视镜头放着“911”事件时,尼基看到了儿女从美国寄来的只言片语的明信片,而收件人不是他,是亲家弗洛。弗洛妻子不解风情地说到:“孩子们更喜欢弗洛。”于是,尼基拎上锤子,走到街对面的弗洛家,像《重建》中的少年般,走向毁灭。电影在压抑了90分钟后,残忍无比地发泄了出来。尼基发着抖,走回家中,坐下,试图平静下来,像《行刑者的下午》那般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