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徐遇安,钟澍佳
张智霖,佘诗曼,薛家燕,马浚伟,唐文龙,郭锋,姚乐怡
香港剧
中国香港
2000
一直都在等Edison的電影。距離「神槍手」足足過了5年有餘，年初的「金雞SSS」那數分鐘寥以解渴，我入戲院看了4次還是5次，都記不清楚了，但足以湊至十數分鐘，在DVD出街之前，可加深印象吧。這茬提起都會發笑，但事實上總有些微微的心酸，難以明說。這齣電影其實早於「金雞SSS」拍畢及放映，但由於只限於澳門影展的展映，之後一直未等到公映，今次在廣州的香港展映週終於有機會可以親眼看到，不管三七廿一即時撲飛。對於Edison的演技，總有一定信心。即使台詞功力稍遜，在粉絲眼中，也得以一顰一笑補救。作為粉絲偏心也是理直氣壯的，就不用同我計較罷。在很久之前看到杜如風採訪曾志偉，談到「澳門街」這部戲，當時曾志偉說，開這部戲，第一個就想到Edison, 可以說為了他才開這部戲——聽到開心之餘，也有些擔心。就算天份有餘，但演技久疏終究也不是好事吧，他的表現是否合格，有沒有辜負前輩的一番好意，真的很在意。就算之後無戲可拍，也不希望是因為他技能的「不合格」造成。客觀原因總比主觀原因來得容易接受呀。26號傍晚7點在花城匯UA終於可見分曉。作為粉絲來講，是滿意滿足得綽綽有餘，作為普通觀眾，也給得出高於合格的分數，當然尚有很多進步空間，希望能有多些機會，身為等了又等的粉絲，真的不介意等。在事前看過相關報導都把重點專注在他飾演一個「殺人犯」角色上。是吧，一個因醜聞而離開影圈多時的演藝人以「殺人犯」角色回歸，還不夠話題性？此外無更多細節可供參考。正如影片開始，Edison從澳門監獄走出，我也只知道他是一個刑滿獲釋的犯人而已。導演所設的懸念尚未破，而黑白影像又設了另一個疑問：為什麼是黑白的？難道全片都會是黑白？他走了幾步，停下來從背包翻出帽子戴上，又把帽簷壓了壓才邁步繼續走。這一幕的意味是理所當然亦不難理解，而他的動作表情自然流暢，容我多想一層，在08年初的風暴過後，他在哪個地方，大概也下意識地做過同樣的舉動。躲避所有可能的關注，腳步縱不躊躇，面上也流露出些許不安與迷茫，那種躁動，隨著鏡頭一點一點釋放，那間中插入的文字，把這些不安清楚放大，這場各人的等待，彷彿是一個段落，其實也是一個開始。十年的監窗生涯，淡淡地，在一張早早預備好的獨白筆記內輕輕帶過。這個殺人犯，大概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他有一個女友，連續九年去探望他，但最後一年，卻突然沒有再出現過。他表示理解，亦是感激如一，但是，無論如何，希望能見她一面，那份謝意（可能還有愛意），才可為二人關係寫上句點。於是他單方面約了一次見面，在安東尼咖啡館，他執著的等。這時有些感慨，在相隔十年後還有一個未變的老地方可約，也不是不浪漫的。他獨自坐在咖啡廳一隅抽著煙，面前漸滿的煙灰缸和越來越多的咖啡杯說明他的耐性，但他抽煙的姿態及頻頻望牆上的掛鐘、大門的風鈴洩露了他的忐忑和失望，也許有點點希望吧，但他理性也知終歸會是一場空等。回憶來了。咦，回憶居然是彩色的。這入獄服刑的前一晚，居然那麼快樂，簡直匪夷所思，他腦子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但真的很美，女友的燦爛笑容，甚至說出要等他出獄的諾言，讓旁人都要感嘆未免過於天真。但是在這夜晚猝然綻放的煙花之下，再天真的話也願意全心信任吧。他捧著女友親手做的熊貓飯糰，望著煙花背景裡美麗的她，眼裡全是愛意。不是不感動的，真的一瞬間覺得他應只是去一個期限稍長的露營，而非坐監。又有哪個監犯，不顧負著傷也要做泥水砌磚的粗重工，為了不讓年邁父母為此父母煩惱。即使他無法對他們說出口，這次離家的目的地是監獄。回到現在，又是黑白。咖啡廳老闆提醒他，掛鐘已壞。其實有什麼關係，他有手錶。就算望了幾十次那個定格在三點鐘的掛鐘，也不能紓解他的氣憤。女友送的花領帶，他嘗試戴上，然而對鏡一照，已覺得不合適。太多的不合適，太過令人失望，都會引致氣憤。為什麼呢？如果有如果，如果有早知，如果不是這樣，如果像是那樣⋯導演未說，我們也不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他是知道的，所以氣憤歸氣憤，他也繼續等下去。一位婆婆拿著一碟炒飯坐到他對面。也許上了年紀才會把對素未謀面之人的惻隱之心毫無保留地付諸行動。那些關心的問話，如他的父母，如任何人的父母，令人覺得窩心之前，先想要避開。他既煩躁又苦惱，把心一橫，擲出狠話：都叫你坐去別處，我可是殺人犯，難道你想同我這種人扯上關係？是啊，事到如今，沒人願與他扯上關係，也是理所當然。婆婆二話不說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什麼不好說，自稱殺人犯？不學好，有家不回，在外遊蕩闖禍。說著說著，那是錯把Edison當成自己的兒子，把當年未有機會說出的斥責吐露。而這邊，也是當成沒有勇氣面對的家人，忿然說出自己的委屈。婆婆再次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很多時我們自以為是的委屈，不過是逃避責任的藉口。但這種軟弱，可能只有家人才會全盤寬容。婆婆態度立即軟化，又再催促他食飯。如果炒飯不合胃口，婆婆再點過，你想食什麼？這一碟炒飯便是全部了。他吃著炒飯，想起昔日女友做的熊貓飯圈。有時食物不再是單純的食物，那背後的情深意切，猶如一劑良藥，再苦口，也是墊在心處的一道慰藉。女友送他去監獄，在進去之前問他要了一百塊，然後展示戴在無名指上的指環，說等你出來我們就結婚。那時Edison的表情甚是複雜。十年，不是十個月或十個星期，結婚？是不是真的等得到？他最終獨自走入監獄，回望還坐在車站的那個她，就像一個美好的將來，他們約定等待這個將來的實現。到這裡為止，都沒有交代Edison對殺人事件有什麼明顯情緒反應。彷彿再自然不過地，我殺了人，我認罪，我服刑。沒有什麼悔恨或是不甘，很平靜地接受。咖啡店老闆坐在門口的凳上為烏克麗麗調音，這時女友穿著婚紗下了的士，還著司機等等她——看到這裡便明白，她是來道別的。然而這道別也是溫和地，她將當年那枚玻璃戒指托老闆轉交給裡面的Edison，便離開了。回憶已成過去，既然過去，要走也是毫不猶豫。咖啡店老闆沒有什麼表示，只是彈起烏克麗麗，唱起一首葡國歌曲，也許感嘆都在歌裡吧。而店內，婆婆細訴自己每天來這咖啡店等兒子，等了十年也未等來。雖身為校長，卻沒有把兒子教好，唯恐他行差踏錯，但錯有什麼關係？只要回家，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為什麼不回家呢？寧願在外遊蕩⋯講得激動處，又將Edison錯認為兒子，又想揮手掌刮，這一次被Edison攔下，很是有些動怒地警告：你試試打下來？婆婆似乎醒過來，又似乎沒有，爭執之下連假髮也歪了，他有些震驚又有些不知所措，訥訥地試圖為婆婆將假髮整理回原位，這時她傷心地哭了出來，他抱著她，恍然明白了什麼。而這時也才有時間發現先前瀰漫著畫面內的不安與焦躁一早消失了，淡淡的哀傷和平和，似乎是一切都可告一段落的提示。不過都知道尚有下文呢——當年的罪行究竟是緣何所致？婆婆被看護接走了，Edison同她說拜拜，她回頭笑得慈祥地糾正：不是「拜拜」，是「再見」。大概世上的每一次相遇真的會是久別重逢，結束或開始，哪有絕對。送別婆婆，Edison與咖啡店老闆攀談，老闆道出婆婆之子劣跡斑斑，在十年前已死，婆婆受此打擊而病，並出示那惡少的照片。此時缺了一角的拼圖終於完整——Edison十年前所殺的就是婆婆之子。回到十年前的那個雨夜，Edison為保護女友和惡少在街頭扭打，佔著下風眼看到生死邊緣之時摸到惡少遺落的匕首，將他捅死。這一幕被很多報導描述為「他的兇狠表情演得絲絲入扣」。哈哈，在我看來，他所演的兇狠角色最為人知應是「狗咬狗」中的柬埔寨殺手。但這裡的兇狠和「狗咬狗」中的又不同，那邊的殺人機器無思無想的兇狠，與這邊夾雜著憤怒和求生及不齒的兇狠，他演出了不一樣。而直到意識到自己殺了人，他的臉上也只是帶著回過神來的衝擊，而沒有一絲後悔。他從來未後悔過殺死那個惡少。直到今日遇到婆婆，他才意識到那一晚發生的事，導致了這麼多影響於各人身上的結果——於婆婆身上，於女友身上，於自己父母身上，於自己身上⋯在這一刻，清晰地串聯起來，而他的悔恨，頭一次湧現，如排山倒海。Edison跑出咖啡廳，奮力奔跑追趕婆婆所乘的車，他也許想道歉，也許還沒想好要做什麼，只是由著悔恨驅趕他，但終究是追不上。追不上車，追不上這十年光陰，追不上他錯過的，也追不上他犯的錯。他跌倒在地，無助地嚎哭。這一段音樂代替了所有畫面物件及角色的聲音，有聲仿無聲，既沈重又無奈。不過始終會過去，生活還要繼續。此時來到尾聲，仍是代表現在時間的黑白畫面，卻是一派柔和地。Edison換上侍應制服，在這間名叫安東尼的咖啡廳工作。他細心地修好失靈的掛鐘，這老店的時間如常流動。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拿起聽筒，露著爽朗的笑容，同電話那端的母親閒話。門上掛著的風鈴套著那枚被歸還的戒指，亮晶晶地沒有變過，像一粒可口的糖果。門口傳來動靜，他放下電話迎出去，笑著與校長婆婆打了個招呼。故事到這裡便完了，蕩漾著教人鬆一口氣的溫柔，可以露出豁然的微笑。有太多感動或許複雜了，讚一聲好便是最簡單。我這樣的觀眾無法評價什麼鏡頭手法深層含義，一齣戲能看得有感而發，已是滿足。幸而有好的故事好的導演好的班底，做了一場好戲。突然想起早前Edison參演的微電影「探靈檔案」，這個被我遺落在記憶邊緣的作品，恕坦白一句，我未能看完。原本Edison的台詞已是弱項，還要他僵著舌頭說長串國語對白，他演得吃力，我也看得辛苦，勉強沒幸福，就此作罷。而在「等」裡面他咬字發音清晰有力，倒是一個驚喜。想想他在「金雞SSS」裡吊兒郎當的台詞，還真看不出他是否有下功夫。最後想吐槽一下原本的由7個單元組成的電影在這展映版本只有4個，由Vernie Yeung執導，李璨琛及應采兒主演的單元被cut, 很是有些失望。因為這應是他和Edison合組的工作室第一部片子。希望能有完整7個單元的DVD.最最後，我真是覺得他應該拍多點戲。OK, 這要看機會緣分什麼什麼和什麼，沒關係，我等。ps：記憶力有限，仍想儘量記得演職員名單——導演：鄭思傑，配樂：于逸堯，演員：肥媽maria cordero, 陳冠希，王敏奕。原作小說：梁淑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