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完美的电影模式:抛出一个疑问,过一段时间解决旧疑问,抛出新疑问,形式上这般循环往复,内容上却不断推进,最后结束时未解答的疑问就是影片传递的主题,电影的题目,关于自我认可和自我实现。 于是你读懂了【那些疑问】:在女友说出虽然拿错了洋芋片,却说盐味的也不错时,忠实为什么流出了忍不住的泪水;以及全垒打时忠实和女友为何热泪盈眶,明明不过是小小的球而已啊。 【自我认可】
忠实一定记得那天,尾琦打出了全垒打,而自己在电视机前被母亲无意间的一句中伤:两人都是同年同日生的人,咋这么大区别呢。母子两人的关系用这个故事来表达实在是精确无比。而以后的日子里,忠实无所事事,整天在大街上勾搭妹子,再成熟一些的时候也只能靠闯空门维持生计。 我想,忠实从那天起再也没有自我认可过吧,很多年后依然会反复回忆起这一天,如同我记得小时候的那一天一样:晚饭时候吃到了一根非常辣的辣椒,我痛得立马重重捶了下桌子,接着拿出水壶狂灌喉咙,而此时我的父母却在饭桌两旁默不作声。晚饭结束,我收拾起了残羹剩菜,经过大门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父母在和邻居报怨起了饭桌上关于我的趣事,指责我脾气暴躁。长大后的我和父母总是有股莫名的距离感。
有一天你的女友无意中对你说出,拿错的盐味洋芋片也不错,你终于第一次被认可,被另一份浓郁的爱救赎,挣脱了旧有的束缚。你从来没想过救赎会这么突如其来,这么莫名其妙,这么琐碎,疏松平常。在活的那么痛苦时,一个人生活是否开始有了期待呢,因为两个人具体的爱。
【自我实现】
忠实在尾琦家什么也不偷,却觉得美妙无比,尝试着做着和尾琦一样的肌肉锻炼,在无意间,尾琦变成了忠实的另一个精神化身:替补的尾琦,永远上不了场;成为小偷的忠实,见不得光。于是你在诈骗男女侮辱尾琦是狂然大怒,愤怒之下有着些许无可奈何。
黑泽在设局让尾琦上场后被问到此举是否是为了安慰鼓励尾琦,他摇头否定:就算打出了全垒打,又会改变什么呢,人就能够得到救赎了么,只是把球打得很远而已。
可救赎的形式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我们看电影听歌阅读书籍观看比赛,旅行画画跑步。我们需要所有的这些事情来间接或直接完成自我实现:今天跑了五千米,在画上涂鸦出了喜欢的颜色,看到了美好的风景,这些都能给人这一高级动物带来满足感。
那电影呢,音乐、书籍、观看比赛呢?我们只是坐在椅子上摆出静止姿态而已。这些活动基本只是由虚构或陌生的现实,人物构成而已。
现实真实而虚伪,而电影虚构而真诚。我们需要影视,因为我们拥有代入感,所以我们可以体验故事中真实的情感情绪。即使不懂棒球场上选手如何击球跑动接球,你也能跟着体会赢球的喜悦。我们透过银幕看到了;听到了,所以相信了、满足了,因自我实现的喜悦而热泪盈眶了。时间是极其有限的经验形式,而电影呈现的故事可以表达出无限种类的生活方式。我们如同巴甫洛夫的狗一般,起初只是看着镜头里的事物场景,听到声音,尝到了虚拟却真诚的爱,最后看到真实生命时,我们想起了过往实现过的饱腹感和满足感,开始有了感觉,有了渴望,有了食欲和睡意。
场内的全垒打出现了,在不远的场外,我招来出租车的手接住了从来没接住的高远球。